我的存在是什麼?
一直以來我思考著這問題,有時候我認為世界少了我不會有甚麼改變的,抱持絕望與悲哀的心生活在這世界上,現實就是這麼弱肉強食,有權勢有權威的人可以欺負,欺壓手無寸鐵的善良者。
無論做些甚麼事情,這個現象仍然不會改變,世界也不會因此而變動。
我常常罵出「天殺的」這一句話來當開頭,是因為我恨上天給我的命運。
這一句有埋怨「上天」的意思,做事情常常事與願違,所以每當遇到甚麼惡劣事情,都會先說出這句話來咒罵上天,這世界根本沒有神的存在。
吃完了海鮮鍋,我靜靜看著他們高興的爭吵著。
神無月將他要吃的食材全部放進去,一旁的浮利登則是像吃飽休息準備吃下一鍋而作準備,佐薩恩一樣不斷的吃他的菜以及白飯,奧肆德也是將要吃的火鍋料放進去,看著看著我心中想著「他們是朋友嗎?」
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再學校一起玩樂,那不叫朋友,那叫同學吧?真正遇到困難或是被人欺負時候,都是在旁邊觀望備被欺負人的模樣,一邊嘲笑著,沒有所謂的「幫助」。所以我認為我認識的人不過是同學關係,並不是朋友關係,朋友應該會挺身相救才對吧?
我變得不在信任「人」了,沒有必要去信任,真正遇到困難時身邊的人會選擇保護自己而背叛身邊的人,「不干我的事,你自己去。」這種話不知道聽過幾百次了,一個人只要是乖乖先生樣子就是等著被人欺負的羊,而惡者就像狼一樣,準備玩弄後再吃掉。
人類是愚蠢的生物,我否定他人也否定了自己,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不是人類的生活,那是彷彿奴隸的生活,任人宰割。
躁鬱症和憂鬱症並不是先天的,那是被創造出來的,那非我創造的,是這個世界創造的,我的想法就只有一個,我不是人類,就這麼簡單。
這種事情無論說給誰聽都是被以為我在開玩笑,心理醫師、學校老師、同學等等,唯一能信任我的就只有家人了,其他人我打從心底不信任。
「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右翼大學的翼器者這麼一說,我很難接受,因為我只不過是個弱者霸了,稱不上甚麼力量可言,病發我等於是隻瘋狂野獸,那不是人類該有的姿態,人人看到都會把我評為怪人、怪物、智障、腦殘等等負面的說法。
死了……也無所謂,這是常常想做卻無法去做的矛盾,我怕死,真是丟臉到家,想自殺的人卻怕死……全世界我看只有我而已吧。
正因為無所謂『死亡』才接受『翼器』,比起自殺或許光榮戰死很適合我。
「你不相信我們嗎?是因為以前的生活經驗使你不想接近我們?」浮利登喝了店裡的紅茶,一邊對我說著。
「我不信任任何人,如此而已,我們非朋友非同學,只是翼器將我們串在一起而已,我以前的生活日子告訴我人類是醜陋的,我自己也是一樣。」我沉靜的說著同時也吃了一口飯,語氣如水一般的平靜。
「你認同丞修爾的想法嗎?」突然的問題讓我不知所措停下了筷子。
毀滅世界的想法、行動……
「或許吧,我也曾經有過世界毀滅的想法。」
「這是你自身的矛盾,回想你幫助我們共抗左翼大學,其實你很善良……對吧?跟丞修爾戰鬥時,可以很明顯看出你的人格本質,世界就算是醜陋但你卻為世界而戰不是嗎?」浮利登微笑說著。
「我其實也搞不懂自己,就連自己的想法也無法知道真正的自己是甚麼樣的人,你知道我的病狀,發狂後我等於是怪物,所以請別太接近我。」
「我拒絕!」浮利登放下了杯子。這句讓我驚愕不已。
其他人也因為浮利登這一句話,各自停下動作。注視著我和浮利登。
「說在多我知道沒用,但我只有一句話,我希望這一次你能相信著我們,與我們並基作戰,至於你的思考,你的行動是否正確或是錯誤,由未來進行判斷。」浮利登嚴肅說著
「浮利登………。」
「有時候不要太鑽牛角尖啦,有時候順其自然去行動或許會發現不可思議的事情喔。」神無月鼓勵說著。
「就算是錯誤,也不見得是一件罪惡的事情啦。」奧肆德大聲對我說著。
「轟轟烈烈的過生活就好啦。」佐薩恩一臉熱血說著。
「沒有人會跟你一樣沒頭腦去做事情啦。」神無月用筷子指著佐薩恩。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搶先放進鍋子的火鍋料,請服務生換湯後繼續火鍋大餐,這種跟與相處大鬧的感覺……這是第一次呢。
多久沒有跟其他人這樣生活了?我的人生停留在原地也多久了?一直以來是坐著不動的人生,何時想站起來走路了?
「就算你病發,我也會盡全力阻止你,所以……不用想太多,我們不是夥伴嗎?」
「夥伴……」這種稱呼有多久沒聽過了?
我……看著眼前大家鬧成一團的和樂,獨自思考。
這次……哪怕最後也好,我也希望改變自己的人生命運,我也不想一直停留原地!他們說的對,如果這是神所定下來的道路,那我就不相信神的存在另開闢新的道路吧!
「我決定了。」我沉穩說著,一臉正經對著其他人。
做出決定是經過三個多小時大家準備閃人的時候,說來也很誇張,因為吃了將盡快三個小時,大家一邊胡鬧一邊吃,消化同時塞食物,大家輪流吃自己弄的火鍋,在這一餐裡我是有生以來難以忘懷的聚餐吧。
五個人吃了不少食物,將近把店裡的東西快吃完吧,因為我們真的待很久,可能是理事長請客所以才會這麼盡量吃吧,等我們吃完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店員也想要打祥所以我們就離開店裡,每個人都是一副滿足的表情,看樣子平常的練習、戰鬥讓他們耗掉不少的體力,加上近年來物價上漲的恐怖,大家幾乎在小吃店無法吃到飽。
累積下來對食物的欲望,這一次大概都發洩完了吧。
「你指的是假名和行動代號嗎?」
大家一臉看著我,每個人彷彿都在期待著我。
「恩,代號為Air的開頭A為代號,假名為『艾爾翼』。」
天空之意,憎恨上天的話,那我就成為天空王者,去化為反逆神之天使,去反抗自己的命運。
「不錯呢……你們覺得呢?」浮利登對我笑了笑。
不用問其實也知道,大家想法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夥伴。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稱呼你艾爾,請多指教了。」浮利登不是伸出手,而是握拳的方式伸在我眼前。
大家也是一樣,與浮利登的拳頭並靠,成了缺一角的五角型。
「這是?」我一時不能理解這個意思。
五角型缺了一角表示無法成為完美的五角型。
這是一成全,全為一的意義,沒錯,五個人所組合而成,誰都不能缺少,我可讓它成形,相對也可以讓這五角型毀滅,這五角型需要我的協助,每個人都是佔有一部分,缺了誰就無法形成完美的形狀。
友情的繫絆證明,無論遇到甚麼事情,共同分擔共同患難,不能讓五角型崩潰而去,一但崩潰就是友情的分裂,所以這是個象徵。
「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我苦笑著。
「因為你已經是我們夥伴了,信任我們同時我們也是相信著你的。」神無月那堅定的眼神吸引了我。
既然做出答案就沒後退,這是不歸路,成與敗皆在此,我握緊拳頭,去揍其他四人的拳頭上,讓這五角型完美呈現在我的眼中以及腦海裡。
此刻……我就是A‧艾爾翼!
同一個時間,左翼大學一處的草地上坐著一位女性,連身的洋裝,細柔的頭髮雖風飄散,她看著池塘,月亮照射在池塘中,附近的燈光照著柏油路,草地上只有微微的燈光。
「謝麗霜,這個時間在這裡不太好吧?」
遠處一位壯漢慢慢走來,吳名氏嘴裡喊著女性的名字。
謝麗霜看了吳名氏一眼,沒有說出半句話,沉默著。壯漢沒有坐在謝麗霜的身邊,站著靠樹的身影讓人感覺他是公主的貼身護衛,在旁觀照著。兩人沉靜了數十分鐘。
「我真是個失格的女孩子呢。」這句話出自於肯定的語調。
假如看間一位女孩子,就算是一位美麗能讓男人動心的女孩子,看見一副失魂眼神加上手中有一把妖刀,任何人看到都會感覺詭異、恐懼,大概對她的評論也會有不好的風聲傳至大家的耳中。
然後過沒多久就開始被人排次,躲避,彷彿只能生活在一個人的空間。隨時和一位這麼個性失控女孩子在一起,那感覺就像是什麼時候會被她給殺死的心情是一樣的,充滿恐懼的氣氛之中漸漸會變得沒人要的孤兒。
謝麗霜認為自己不是甚麼美麗、漂亮的女孩子,而是怪物的少女。
或許是習慣這樣的生活,也或許她跟我一樣是遭遇到各式各樣不幸事件吧。
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清楚,她人的就只有他們自己最能夠清楚,就算是左翼者的夥伴吳名氏也是不知道在謝麗霜的背後隱藏人生路途。
「我總是這樣子,畢竟我是受詛咒的女孩子。」女子自言自語著,就連話是不是說給吳名氏都不知道,只是自言自語而已。
「既使如此,還是有人說我很……很漂亮,其實我也想過著身為女孩子的生活……」話……漸漸失去了力氣。
「…………。」吳名氏沒有回話,一直傾聽著。
再度陷入沉靜的世界,夜晚總是這樣的安靜,尤其是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吳名氏不會做出對女孩子上下其手行為的人,從某個角度而言,他是個正當君子,並且守護著謝麗霜。
就這樣度過了夜晚,這樣沉靜的空間,吳名氏確一直待在謝麗霜的身邊,就算當作罰站,吳名氏也完全沒有怨言,從頭到尾皆沒說話,只是單方面傾聽著,直到謝麗霜離開這裡,吳名氏才跟著離去。
被我砍了深厚的一劍的丞修爾,在醫療室中不斷的怒吼著,一心一意想要找我報仇。
「混帳!該死的右翼者,頭一次受到這麼恥辱的失敗!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別給我想太多!」左翼大學的理事長從醫療室的門走進來。
「翼器‧天龍劍是最鋒利的兵器,被那把劍、加上你敘述的那位少年全力一擊砍傷,你沒死已經算是幸運了,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升天去西方世界了。」
這一情形跟半年前完全不同,半年前只有吳名氏跟丞修爾兩個人獨闖右翼大學,據說神無月、佐薩爾、浮利登三人戰的很辛苦,似乎每場都敗不然就是平手狀況,那個時候大家皆不是很熟練翼器。
不過半年前的丞修爾的能力卻是比他人來的出色,但是現在卻不一樣。
每個人的實力皆有成長,丞修爾似乎太輕視對方,自己的驕傲自大就是造成今日的敗因,要不是吳名氏即時將丞修爾帶回左翼大學接受治療,恐怕也會有生命危險。
經過二十幾天傷口卻只有好了一半的程度,一劍下去確實傷到內骨,不會是很嚴重,卻造成身體行動上的困難,丞修爾幾乎躺在病床上至少也有快三百小時了,每天只能活動數十分鐘而已,其餘時間都躺在床上,他也沒想到半年前是送人去醫院的人今天卻是成為病人。
「下一次絕對不會饒過他們!」
丞修爾大概想說別人的失敗來逃過自己的疏忽,這一點被理事長看出來了。
「你的失誤不准怪罪到其他人身上!謝麗霜跟吳名氏可是也盡力戰鬥,現在你給我安靜休養身體,下次行動我看也是十二月多了。」
「哼!雖你怎麼說吧。」大概由於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心情也相當不爽。
「等等有人會找你,我先走了。」理事長看丞修爾的身體狀況似乎不錯,便不在多話直接離去,一扇門兩道人影交叉而過,一位走出去一位走進來。
「妳……來了啊……」
看見走進來的人,丞修爾頓時改變語氣,不像之前囂張惡霸,凡而是表現出一種關心。
對方沒說甚麼,一位小女孩……只有點點頭回應。